第(2/3)页 待向求真领着鹌鹑般的薛振鍔进得父母殿,便见那三霄娘娘神像放出万道光霞,周遭一身影手舞足蹈,胡乱嚷着‘疾’‘敕’‘急急如律令’。 “诶?怎地不灵?” 那慌乱身形,不是王振良又是何人? “振良!” 向求真声如洪钟大吕,震得王振良身形一顿,瞥见二人,先是道了声‘真人’,转而飞奔至薛振鍔身前,扯着其嚷道:“薛师弟,成了!哈哈,此法果然有用!就是不知如何停歇,师弟可有法子?” 薛振鍔哭笑不得:“王师兄啊,我哪里来的法子?不若损了镌刻图录如何?” 王振良大摇其头:“不可不可!贫道心血尽在图录之上,百般尝试方有所成,怎可毁伤?” 便听得向求真冷哼一声,大步到得神像之前,单手一掀便抬起神像,另一手一探便有一物落在掌中,那放出光霞的神像眨眼间便暗淡下来。 王师兄惊疑一声,待看清楚真人手中之物,当即抚额恼火道:“噫!我怎地没想到!只消取下装藏,香火愿力断绝,这术法自然是停了。” 薛振鍔赶忙上前奉承道:“真人果然不凡,我等弟子束手无策,真人一出手便直击要害……” 向求真丢下手中之物,却是块沉甸甸的银块,沉着脸虚指二人道:“莫要拍马屁!你们两个败家子,今日便在此殿跪香,待老道处置了琐屑,来日再处置尔等!” 言罢,一振袖袍快步出了父母殿。 殿中师兄弟二人彼此观望一眼,王师兄嘟囔道:“又是跪香?我等于门中有大功,便是些许过错,功过相抵便是了,怎地看师祖这般气恼?” 薛振鍔说道:“师兄啊,若我等胡闹,此法不成,便是拆了父母殿,真人也不过训斥一番。可此法既成,却生出霞光万丈!武当山七十二峰,庙观一百零八,这等异象必引得旁人觊觎。是以,真人才会这般气恼。” 王振良眨眨眼,打着哈欠沮丧道:“哎,这却是贫道之过,若非贪功冒进,只消白日尝试,也不会引得这般麻烦。” 薛振鍔却笑道:“师兄莫要被真人唬住。真人貌似气恼,实则心中只怕早已乐开了花。” “额?这又是为何啊?” 薛振鍔道:“我道门,除了龙虎山张家,又哪里有真正的不传之秘?” 法不可轻传、法不传六耳,道门看似不轻易流传秘法,实则彼此之间经常互通有无。 前宋之时,雷法一时无双,待到了此时,何以内丹术横行? 修行法门在演变,各门各派自然也不会一成不变。留存至今的道家门派,除却本门传承,大多博采众家之长,如此才能传承下来。 若真有因循守旧门派,其修行法门落后,必须引得传承落寞。只消当世一得道高人去此门传法,不消数载,门下弟子尽数折服,只怕这门中弟子便会尽数转换门庭。 而原来的传承,因着不合时宜,自然传承断绝。 薛振鍔与王振良胡闹之举,却寻得祛魔存真之法,如此一来便可让真武一脉修行之士事半功倍。 只待来日真武弟子修行远超旁的门派,真武便会一举跃为堪比正一、全真的顶尖门派。 向求真人老成精,又怎会不曾思忖到此一节? 只怕先前故作恼火之状,只是在敲打薛、王二人罢了。 第(2/3)页